瑪格麗特.愛特伍(Margaret Atwood)作品在台灣的第一本譯本是《盲眼刺客》,看了之後大為驚豔,接下來出版的譯本《使女的故事》也沒有人讓人失望,我決定成為她的忠實讀者,於是《末世男女》、《雙面葛雷斯》、《女祭師》當然也都買了,那兩本文集也不例外。
昨天看完《女祭師》。前陣子勉強看了前面 40 頁之後就沒看下去,前兩天看到待在一旁的它,順手拿起來,很快地分兩次看完了。看完以後不禁想著為什麼一開始沒有讓我看下去的魅力。實在是太羅曼史了。大概是這個原因。看完後,覺得還是很優秀,但也覺得相較於其他看過的四本,實在是相對單薄。當然這是跟她自己的作品比較。後來翻看《女祭師》前面的「導讀」,才知道這是她 1976 年的作品,難怪同樣的手法,看過了 2000 年《盲眼刺客》更加躍進的表現之後,怎麼可能讓人滿足。
愛特伍是第一個讓我感受到形式(有意義)能夠滿足讀者的作家(當然我看的書沒有很多),簡直被她寵壞了。有的作家很會玩形式,但讀起來沒什麼意思或組合得很不上手,相較之下,有劇情而不玩形式的作品對我來說入味多了,然而愛特伍給了我不一樣的經驗。她的小說不僅劇情精彩,連表現手法也異常豐富,讓人同時享受兩種世界(想像與結構)的情趣,同時玩味兩種內容(情節與形式)的意氣,二的二次方等於四,對於喜歡同時做很多事情的我來說,真是不可多得。這種情形很像很多年前聽 Jessye Norman 唱史特勞斯的〈Im Abendrot〉(封面背景綠色的CD),由於實在是太好聽了,引發我第一次明白歌聲與樂器聲如何相互為用做為整體來欣賞(我聽過的歌跟看過的書相比又更少了),那實在是異常豐富的經驗哪,因為凡人如我有歌可以聽的時候只會聽歌,樂器只是背景,沒想到歌者唱得好,會連帶讓樂器聲得到其應有的位置,彰顯了其應該有的價值,啟動我真正去感受一整件音樂作品,真是神人。(雖然做了這樣的比擬,但我還沒準備說愛特伍是神人。)
由於《女祭師》一開始沒有那麼讓我滿意,後來知道這是早期作品,不禁開始想時間帶來什麼改變,於是漸漸注意到一件事情,就是她的各個女主角個性其實很像,只不過後來的女主角不再像早年的女祭師那樣勤於主動逃走,不,根本就不逃了。實在很訝異。對於她執著於描寫這種個性的女人也頗感訝異(但她至今寫了 13 本長篇小說,當然我只看過其中 5 本),究竟是情有獨鍾,還是答案已揭曉在《女祭師》裡。
得知愛特伍因為《使女的故事》得到 Arthur C. Clarke(科幻小說)獎,因為《末世男女》自己也陷入 science fiction、speculative fiction 文類爭議時,也是很訝異。她根本就明白過去或末來、古裝或外星球,都只是包裹其欲發抒者的外衣。你就是這麼特別呀,只為同一件事,迷惑人的外衣卻可以千萬種。不過關於文類,我才剛認識,沒有資格說什麼,只能說,偶像還是偶像。
愛特伍今年有新作出版,《The Year of the Flood》,據說寫的是《末世男女》劫後景況,台灣明年會有譯本。這是很有趣的事情。我很想看幾乎 70 歲的她這次是不是還寫同一件事情以及如何寫。
補記。竟然少了一本《潘妮洛普》,從來都沒有在書店架上看到過呀。哇咧,要去花錢了。
相關資料
Margaret Atwood (Wikipedia)
Jessye Norman - R.Strauss - Im Abendrot (YouTube)
《The Year of the Flood》試讀本
2009-10-11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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